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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当我说“哈哈”的时候
或者,是在掩饰什么
或者,是在给自己打气
只是记得,
记得仿佛给自己说:
你要开怀
你还要记得
开怀大笑是怎样的味道


这不是诗,如果你读过我的博客,你一定知道
我不擅长点标点符号~

Posted by 欣燃 on 07月 28th, 2012 1,428 Comments

77,故乡

窗外的雨如泣如诉,雷声沉闷,这场雨又不会小。
周围的几栋楼,不知什么原因,都停电了,黑暗中,雨声与雷声敲在心中的回响更重。
头七,写些文字,关于我的故乡。

57年前,姥姥摇晃着小脚,独自拉着6岁的舅舅,3岁的妈妈,从河北蓟县(现行政区划归属天津)老家出发,来投奔在北京寻见工作的姥爷。新的家,安在酒厂宿舍,今天,SOHO现代城斜对面,万达广场的广场的地方。那一天,这一家子孙的命运被改变,他们有了新的故乡。
22年后,万达广场的对面,SOHO现代城的旁边,印刷厂的集体宿舍中,一个天蝎座的大龄剩男被严肃约谈。那年,他33岁,用火剪子给自己烫出漂亮的卷发,带着白色长围巾,屋外,是一辆28飞鸽,擦得锃亮。父母故去,此君独自一人,吃穿不愁,风流倜傥。婚姻大事,他自己不急,却总有人为他着急。印刷厂和酒厂,仅一条马路相隔,两厂书记在解决两厂青年打架斗殴的过程中,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谊。两个人一合计,约谈了天蝎男和马路对面待嫁的双子女。次年,便有了我。

没见过爷爷奶奶。不知多少年前,爷爷不愿意与兄弟们为了分一点家产打得头破血流,只身从通县张家湾出来,在京城的当铺里寻了个事做。风华老师会不会纠正我,那时的京城,叫做北平。
爸爸是爷爷最小的儿子,在那时的北平出生。他仿佛再没回过老家,张家湾、关沟、陈家,终只是爷爷不断念叨给爸爸听的一个地方。童年的我不懂大人们思亲的情,只为别人都有爷爷奶奶疼,可我连见都没有见过爷爷奶奶,而嚎啕大哭。爸妈没办法,从墙根揪几根狗尾草,编只小兔子来哄我。看见毛茸茸的“狗尾兔”,总能破涕为笑,我喜欢这翠绿的“小动物”。
童年的八王坟地区,甚是美好。虽然颓墙败瓦“荒烟蔓草”,天上总有捉不完的蜻蜓,草丛里,总有那种叫“挂台扁”的10公分长的大绿蚂蚱,用手抓住它的两条后腿,它就会不停的磕头。排子房后面就是通惠河,它在我们的流域被叫做二闸河,很臭,河上有座满是大洞的大铁桥,那些洞大到都可以把我的小腿吞下去,时不时的,轰隆隆过火车。河北岸,有零星的玉米地,而南岸,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那是我向北活动的极限了,向东则是到现在的大望桥,而华贸中心那块,就已全是玉米地,和农民伯伯了。
可见,我们是住在城乡偏乡结合部,从八王坟到东单,叫做“进城”,那是很正式很有仪式感的活动。那时的我,并不懂得“户口”是什么,不懂得偶尔还有点儿河北口音的妈妈,脸上会有的骄傲,只知道,这里,是故乡。
大学快乐了两年,虽学校也在北京,但总有板儿硬的可以在学校耍而不必回家的借口,包括漫长而美好的暑假。挥霍了两年时光,当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们,开始放眼世界,考托考G时,俺本能的在抵触。有多少是对陌生世界的恐惧感我不知道,多年后我才知,我那时在怕的那种东西,叫做乡愁。
未离乡既知愁,有我这样的么,总之后来大块的年月,都没离开过北京。上个月Nana和我开玩笑,说要介绍远在波士顿的杰森同学(还是老师?)给我认识,苦笑,一段异地恋都败得丢盔弃甲,异国恋怎能承受。后来,Nana又真事似的很认真的给我提过一次,俺才开始思考,那隔着一个太平洋加一个美洲大陆,地球的那一面,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可以移民的国度。脑子里,一个圆圆的地球,的背面。是不是我这么算会比较远呢?那么,反过来,一个欧亚大陆,加一片大西洋的辽阔水域。好像也近不了多少。
一个可以随便说话的国度,一个牛奶可以放心喝的国度,真的很不错。可回过头,代价是永远的浓浓的乡愁。
不知泡网远在美国、法国、德国的你们,可有多少乡愁。
留在这里的,此生终在这里的,子孙终在这里的,才是故乡。

嘉兴回国说,逆乡愁,我呢,在乡愁。看着微博里,泡网朋友们一串串蜡烛的转发,满满的,都是乡愁,与在乡愁。那年上海大火,上海市民自发组织,悼念逝者,满地白花与鲜花的场面让我惊讶,怎会。
从6月底,我懂了。

天津蓟县,10。通州张家湾,3。北京,77。
故乡。

Posted by 欣燃 on 07月 27th, 2012 947 Comments

归途列车

 归途列车3

范立欣导演在三年时间里,跟拍四川一个外出打工家庭的种种:生计的艰难,父母与留守子女间,彼此的不理解。期待的落空,冲突爆发得令人讶异,温和少言秉性柔弱的父亲竟对女儿拳脚相向。
在2008年年初南方那场罕见的冰雪灾害中,铁路的瘫痪使“回家过年”这件事,更为艰难,火车站满挤着等待归乡的人。一家三口的焦急与无言里,范立欣导演记录下那三年,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光环下,一个最普通的家庭,所经受的痛苦与磨难。
最终,一家人挤上了归途的列车,只不知,这是否也是心灵的归途列车。

(找到一个在线观看的地址:http://video.sina.com.cn/v/b/58666417-1717359487.html

这是去年看的纪录片,印象深刻的是,在外打工,一年只与女儿见一两面的妈妈回家了,她关心的只有女儿的学业,反复对她念叨一句话:我还指望你好好读书,以后可以赚大钱给我,我就不用这么辛苦的打工了。
在生存边缘上辛苦挣扎的人,内心真实的指盼,落在亲情缺失的女儿耳朵里,自己只是一个赚大钱的工具,那么冷酷无情。
这是中国。

若可以出生在书香门第的家庭,衣食不愁,父母人格饱满健全,从小的教育是健康积极的,谁都知道,那会是多么的幸福。但上面的,才是更多的中国家庭,祖祖辈辈艰难生计扭曲的心灵传递下,成长的压抑。
从儿时既有的无所不在的压抑,心往往还没有绽放即凋零,如果假设身在这样的家庭里,是否,我们指责别人“若是心灵和人格健全,绝不会怎样怎样”的话,是否可以说得轻些,再轻些。
在那样的环境里,他们从未知晓,一个健全的家庭与健全的人格是怎样的,只是在阴影里,度过人生本该最美好又最为重要的前二十年。
而后,在日子的磕磕绊绊和可以彼此理解的人之间去摸索,何为本该有的幸福之路,找一列心灵的归途列车。
这找寻之路的艰难,不易被理解,这也恰是《树洞》的意义,在各种病态家庭,和在这个生病了的社会里成长的人们,聚在一起,交流,摸索,迷茫和磕磕绊绊里,找回那条在家庭教育里不是接近反而是背离的,健康人格的路。
他们在努力着,不知道可不可以说,高圆圆也曾经历过艰难,从另一种角度。

啰嗦这篇文字,起因于我在饭否里分享了柏邦妮对高圆圆的采访,《越爱越有爱》,http://www.douban.com/note/210011490/。柏邦妮的文字我很少读,只这一篇上有共鸣就分享了。Nana和看看读后的评价,是“啰里八嗦”和“超烟雾缭绕写作法”。
有点儿无语,,嗯,,不是的。每一句都是内容,都是艰难心路过后的懂得。如同电影《孔雀》,不少朋友说,不知道“好在哪里”。我只清楚的看见一道成长的界限,一道无法理解残缺的沟壑,纵使那残缺那样普遍。
在太阳村的时候,曾见过一个例子,一位村中小姑娘,特别沉默,经历(父母是犯罪服刑人员)造就的自卑,使她离人群远远的。试图接近她,稍稍熟悉以后,发现她也爱说,爱笑,毕竟,12岁,很好的年纪呢。只当一群很有自我优越感的,同龄的北京男生,夸着口、逗着贫、点儿啷当从身边走过时,她的脸又沉了下来,她说,我不喜欢他们。

“优越感”。
是否每一件事情,都会有正反两方面的优缺点,优越感也是呢。优越给人自信,这是好的一面;但虚浮失控时,也会偏向狂妄与自负。一位我尊重的朋友曾在微博里说,优越感是一种比自卑感更可怕的东西,我想他指的,既是过度优越感带来的负面问题,包括但不限于为所欲为。

说到优越感,记得Nana曾在博客里给我说,喜欢王菲,是因为她没有北京女生的那股劲儿。
我不喜欢王菲,恰是因为她身上满是北京女生的那股劲儿。
我们说的,可能不是一码事。也说不清为什么,俺这个北京生、北京长的北京人,不太北京。不喜北京男生女生身上,由优越感带来的高傲,那些东西屁嘛都不是,装得很痞,装得很有个性,但心里,是空的。
当傲若女皇的百变王菲,终于不再想着办法折腾她的头发与妆容,能安安静静的在莲花前,静心唱一曲《心经》时,当她在演唱会尾声甩下狂热的歌迷,唱完即离场时,红尘,是否有更多参悟。
不是赞许这举动,是祝福她可以岁月静好。祝福她终可以安静于普通。

傲和优越感,或许是青春能量的一种印记,王菲从性格的这一端走向静好;而性格里有压抑的高圆圆,从性格的那一端,绽放开,也终将走向宁静中的幸福。
在过于严厉(甚至专制)的家庭,亲情里丢失了温暖的女孩子,情感的天平比较多的倚重于爱情,就是俗话里,比较“腻人”的那一种。情路更多坎坷。摔倒了,能再爬起来,想明白,就好。这位大眼睛的漂亮姑娘,或许,还要再经些磨砺。
无论她们的经历和感悟,在哪一个方向上曾与你共鸣,最终在磨砺里,心灵饱满充实宁静,即是对她们最好的祝福。
岁月静好的祝福。

看类似《小武》、《被人嫌弃的松子的一生》,还有《归途列车》这样的电影时,会想,类似影片的主人公,会不会就在我们周围,只是,我们当他们是透明人呢。以上写的所有,不是为那些不完整的性格,找一种正当性的认同,也不是换取什么怜悯同情。只是想说,如果你能多多少少了解到那些弥漫在童年、少年时光(甚至是婴儿期)的压抑,与他们提着头瞪着眼,用被灌输得已偏离正常的思维逻辑,试图看清自己,试图再反思这逻辑,去寻找新的(应有的)美好生路的艰辛,如果能多少了解这找寻路的艰辛,是不是,可以少些冷眼。
或者,给他们一个鼓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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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才看见,Nana指示:牛肉拉面有的不安全。。

其实Nana在感慨“食品安全这么差回国怎么适应啊”的时候,我就在想:姐姐,我们天天都活在这里呢。。不是“情何以堪”,是即使很小心,也无力应对无所不在的食品问题时,除了练就火眼金睛,再尝试自己种菜之外,在这污浊的空气里,也努力调整着,让自己还能有乐观的心情,所谓正能量,所谓活着。
即便都在北京,在大街上行走,每个人面对的生存,却都如此不同。天地般的差别,理解的鸿沟。
有时,会有那样的疑问:我们,真的生活在同一个星球?

话题至此收住吧,想到首应景的歌。

Posted by 欣燃 on 05月 20th, 2012 677 Comments

侃侃的情歌

雨后,微冷。七点,天色渐暗,灯光昏黄的小台灯,不为照明,只是个陪伴。
一边看手机上新下载的书,一边听侃侃的情歌。2011年3月,专辑,《爱深藏》。
每一首都好听。这姑娘感性的声音,在这专辑里,慢慢变得平静,青春时的敢爱敢恨和洒脱,慢慢放下,爱情的伤痛也不再是刀子刚划过的伤口,她平静的看着伤口,唱着歌。
把哀伤平静下来的歌。

有几首,是翻唱的,比原唱耐听。播放列表里,我删去了侃侃为一部电视剧翻唱的旧作《嘀嗒》,你无法把国贸三期,插在温润的苏州,或是宁静的丽江里。
奢侈着时光,听歌的时光,听同龄人,唱相似的处境,唱相似的心境。
凯文凯利说起stream,每个人时间的stream,或许音乐人有更多的幸福,用声音留下这样心境之河,你清楚的看,他们的转变,而不能说,留恋着哪一个,哪个时间节点上的哪一个。
你只能间或回到多年前的一张专辑,听那时的侃侃,带些怜,与爱。
青春,有可爱的傻与真,成年,有深沉的负重。
爱字难书,难说。

曾经的侃侃。

Posted by 欣燃 on 04月 24th, 2012 1,172 Comments

34岁

昨天,Nana一个电话,本与往日没有区别的今天,过得热热闹闹的。
饭局,电影,饭局。静静听,已相识,或才刚认识的朋友,说他们的观点,讲他们的故事。
只在回家路上才告诉Nana,今天是我的生日。如不是白羊不易被人理解,很想多说一句,有着迷幻天空的梵高,也是这一天的白羊。
谢谢Nana,蛋糕很棒。妈每年的这一天,都会念叨一遍,多少年前这天,如同她的受难日,有带东西回家给她,老太太很开心。
我更开心,在这一天,Nana相邀着,见了和菜头。两年前,这位擎着魔法卷轴的圣光骑士团长老,改变了我后来的路,有了更多心柔软的朋友。Nana说那个词用的好,“有情怀的”。
嗯。

34岁,在fail的模式里,继续孤单hard的前行。午餐结束道别时,一种坚持、执拗的认为,被自己极其的肯定。
在这个社会里,人放不开也挺好的。
不如继续放不开,有一天,会看到崎岖后的风景。

对自己的寄望,写在自己心里。这个博客又有很久没写字了,有与泡网好友分享的感慨时,偶一记。
那些小心情里的碎碎念,留给饭否
感谢陪伴我度过今天的朋友。

Posted by 欣燃 on 03月 30th, 2012 1,155 Comments

过年 和 夏俊峰

这世界好吵,几年前还知道在吵什么,现在都说不清在吵什么了,就像八十年代马路上有个吵架的,就围一群人看看,如今只是换到互联网上,情况好像也差不多。十几亿的人,目光在吵嚷间只停留在几百个人身上,而不是这十几亿人的生活。
有时会想起上大学时,青春叛逆目光,对那些掌控话语权的(现在说来,大约是50后、60初的人)的蔑视。
不知道十多年后,那些90后,怎么看我们70人的所作所为,肾上腺素早就平稳分泌了吧,我们有些话语权,又在折腾些什么。
该有的表达呢。高晓松醒得彻底,那篇被采访的文章看得人唏嘘不已。饭否在读研的饭友莫陶客可能和我一样,不喜欢那个题目,他把文章命名为了《我的一百八十四个昨天》,原文在这里
采访挠人心的不只是“轻狂”和“忏悔”,也不只是“自由”,挠人心的是那些小到不能再小的细节:室内没有一切可以用来杀人的东西,床单枕头圆珠笔。监室内的厕所、监室外的猫,每个人进来的原因,伴着日子间心情的起落。新闻联播真的很有用呢,可以计时;年轻人出去还是要偷,怎样的原因竟让律条被无视着。他的184天比这一年新闻中的任何一件都普通,但好像都满满的装下未言,让活着这架天枰称称。
他还说,做艺术的人虽然是知识分子,但愿意接触更多的人。如果真是学术型的知识分子,在里面可能会比较难过。而在他认识的大哥身上,7年的牢狱是什么,在陪死刑犯的日子里,死亡又是什么。心沉的。
不过,在我心上凝绕不去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他说那个品性不错的小伙子防卫过当的时候,我想起了小贩夏俊峰。
当人们在愤怒讨论药家鑫的时候,我在关注夏俊峰,半年多来,想起来就会搜索一下,可还是没有他的消息。他算死刑犯么,可能是吧,那他到底算是个死人,还是个活人呢。死人可以祭奠,活人在岁月里可以减刑,他呢,就这样在时光里,半死不活的这样下去了么?
若高晓松所言为真,陪着死刑犯的人可以减刑,谁又在陪伴他,他又是谁的菩萨?
他又为什么是谁的菩萨。
不知他坚强明理的女人是否还好,我记得她叫张晶。不知他们的老人怎样,不知他们的孩子是否还能画画。
说话就要过年了。

 
最近听说“年”是一头怪兽,长着好多眼睛。我只看见这半个多月,冒出来的怪事情带走了无数的眼睛。
我还不是那些“大人们”,可以见怪不怪。我固执的拒绝长大。男人们为一时的口舌争,被再见掉的,有没有很多人的性命。
怒的口舌比人命重,从一开始,你们在做什么,我真的不懂。
 

环顾网络上,朋友们似乎对这喧嚣的世界已懒,风华在种白菜花、包饺子,佩佩在读字典,一刀抬起头说两句话,又低头埋回到诗里。Nana给参议员写完信,在生活的忙碌中,还保持个战斗着的姿势,2012年刚开始,她给我说,还好我少有面对太平洋的时刻,那让我太过思念**(某敏感词,意思是我们这儿)。
而我在干什么。不是厌食症,是有些“厌世症”,在这些吵闹里。开始翻些佛经,试着抄两篇,心里宁静两天。
那天看段话,好像是出自弘一法师集录的《寒笳集》,明朝蕅益大师的警训略录:

“有出格见地,方有千古品格;有千古品格,方有超方学问;有超方学问,方有盖世文章。今文章、学问不从立品格始,品格不从开见地始,是之楚而北其辕也。呜呼!习俗移人,贤智不免,狃一时耳目,忘旷劫因缘。非以理夺情,以性违习,安能洞开见地,使文章、事业一以贯之也哉!”

“呜呼!习俗移人,贤智不免”,算了算,此话在四百年前。
大师深知后事,能算定公知,能不能再算算普通贩夫的命。

Posted by 欣燃 on 01月 20th, 2012 697 Comments

Egschiglen

近日着迷于草原音乐。
“最后的梦田”音乐杂志里,有个很棒的帖子,介绍蒙古草原之声

虾米播播里播放的,是蒙古国Egschiglen乐队的专辑Gereg。

Posted by 欣燃 on 01月 5th, 2012 1,440 Comments

介子和纸裤裤

王佩喜得子,让我一年前对他生个姑娘的祝愿落了个空。那时想着是姑娘疼爹呢,晚年会很幸福。儿子更多的,是志在四方。
如今,遂父之志,元澄。
由新出生的小生命,想到些零碎的事,打开word,写写一个小婴孩儿除了奶水、襁褓外,必不可少的,介子与纸裤裤。

 北京土话,管尿布叫“介子”,发音是这样的。说起来比“尿布”貌似好听许多。33年前老爸在中年得女的欣喜里,又给它起了个专属于那个年代的、更诗意的名字,“红旗招展”,可想见那时日子过得不容易,能有布用,已然不错,不能再挑三拣四的选颜色,也可见照顾还是小婴儿的我有多麻烦,爸说每天洗介子一洗就是一大盆,晾得满院子都是,一进排子房巷口,老远就能看见院子尽头“红旗招展”的。这并非是要庆贺什么喜庆的日子,满满的,都是我每天的糗事,呵呵。
“大人”就是这样,糗事要说到孩子上中学了,才肯停。虽然再过上二三十年回忆起来,都是温馨的。 

大概七八年前吧,记不清具体的时间了,开始知道了纸尿裤。自此孩儿爸妈们没了洗尿布的辛苦,过几个小时就换一个纸尿裤,大人不累,宝宝可能也舒服。每次看人家把孩子的小脚提拉起老高,在光溜溜的小腿小屁股上罩上个纯白或是印个小紫花的纸裤裤,都是一种特殊的体验,而俺每次都着急着给只知道啃手指的娃娃穿戴好,暖暖的,可别冻着了。
穿戴好时,小脸儿一乐,大人孩子心里洋溢的,都是幸福。

纸尿裤已经很普遍了,偏偏七哥传统,前年坚持着,要给他即将出生的宝宝用尿布。“尿布舒服。”于是勤劳的一家人紧忙活,挑最软和的白棉布裁成一块块的。孩子二十多天的时候俺过去看望,干燥的寒冬里一进他家门,就觉得家里湿润润的,除了特有的奶香,暖气上烤着的那许多白色棉布,让家里更添些温馨的味道。纸裤裤是凉的,布是柔而热的。
去他家前,妈特意说,要我给孩子洗块介子感受一下,七哥对这要求也心领神会,让心里孤凉的我食食“人间烟火”。他的宝贝儿可是真帮忙啊,正说着这事时,就便便了, 我 “实习”的工作圆满了。
接过来,热腾腾……,其实带过小婴儿的都知道,孩子只吃奶,所以,不算脏。把布泡在水里细细搓,难洗的不是脏,而是颜色,那是胆汁的原因么,很奇怪的绿色。
洗净,心里是快乐的。孩儿她妈把塑料泳池充好气放满温水,小家伙脖子上带着游泳圈,泳姿把一家大人逗得乐。

两年很快就过去,转眼,王佩也有孩子了。第一个想到要去准备的,便是纸尿裤裤,这俗而不雅的东东,只是千里外帮不上啥,想让大人少付些辛苦。

初为人父母是什么滋味,真的不知道,只有尝过才知吧。
只知生命就此不同。
恭喜王佩夫妇。

Posted by 欣燃 on 12月 16th, 2011 1,199 Comments

地鐵歌者

我要寫的不是周云蓬。他在地鐵里唱歌時,我還在上中學,那時經常坐地鐵,從東四十條坐到西直門,聽好友說起,地鐵里有位盲人歌手,歌唱得很好,卻遺憾的,一次也沒有碰見過。

我今天寫的這位歌者,是85后了,他健康、平和、陽光,如果從身高臉型和臉上的痘痕細想,描述起來,到像是帶著黑框眼鏡的、文氣的劉翔。

 

那是7日晚上8點多,假日的最后一天,車廂里沒有往日的擁擠,剛好,可以讓歌者彈著吉他,站立,或小心穿行。

《大約在冬季》,輕聲而溫柔。一掃地鐵里污濁的空氣帶來的昏昏睡意,車輪摩擦鐵軌的噪音遠了,刺眼的白色燈光照著的那些枯燥的水泥洞壁也遠了,注意的不再是手機里的文字或網頁,而是上來這個大男孩,心是多彩的。

他不像那些一個病拉一個殘的乞討者,唱曲只為收錢,在地鐵“請您協助抵制乞討賣藝行為”的冰冷廣播里,邊收錢邊前行,他,黑框眼鏡的文氣劉翔,只是站在車門邊唱。唱完一首,才順著你欣賞的眼光,走來這個方向,也只是三四米,停住,再唱下一首。

如果不是背的小黑包上,用黑色的燕尾夾,別著一張對折的五元紫色紙幣,看他的樣子,都不像是要賺錢的,他只是很喜歡唱的樣子,唱給周圍的人聽。

縱使你拿著錢,他也不會著急走過去,他只停留在原地,把這首歌唱完了,才再向前三四米。不像798那位長期路邊駐場的歌者,腦門上總若隱若現著兩個字:“房租”,黑框眼鏡的文氣劉翔,對錢頗為灑脫——這灑脫,反而讓聽者更是大方。估計,三首歌,十五分鐘,他包里也被塞進了小一百塊吧,這是后話。

他那把吉他巨大,是最大的那種木制吉他,在地鐵狹小的空間里,不大好騰挪。話說他人也靈活,見有人要下車就閃開吉他,不耽誤唱歌,也絕不擋路。唱夠了,或者聽眾不對情緒,就下車,再尋有緣人慢慢唱,也不串車廂。

 

一個路人般的地鐵歌者,在這十多分鐘里劃過。想想,若是十七年在地鐵里見了周云蓬,那註定依舊是在贊許間劃過的一瞬,然後生命再無交點了。今天看王佩說,在淘寶上幫舅舅賣栆的事,鼻子眼睛一起酸,想想他或許還能再幫幫鄉親們,可是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幼兒園時,我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童心未褪,這傻了吧唧的“雄心壯志”竟也一直未減,直到有一天,天花板掉了下來。又掉了下來。又掉了下來。

身體不好,精力退減得厲害,越發覺得能用心照顧的,只是幾個人,再能多幫的,也只是一兩個人而已,如果,我不想事事只是蜻蜓點水般、浮萍般的劃過。

 

說回地鐵歌者。他在灑脫外,也必有個好心態。在地鐵里練練琴,膽子放開了不怯場,又有聽眾,多好的事,閑來賺筆錢,給心愛的姑娘買個禮物。誰又能說這錢賺得不體面呢?

寫這麼多,其實,我只是在鼓勵自己,不用理別人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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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腎源》續:同學的配型:A型血,HLA配型:A3,30(19);B13;Bw4;DR4;DR53;DQ8。两类PRA抗体均为阴性。
我完全不懂這組天書般的數字是什麽意思,只是知道,沒有腎源,就是無止境的做血液透析;若是透析都停止,生命將遠離。

生命太脆弱,好好生活,你,我。

今天的北京,霾。窗臺上的小粉掌,在經歷一個月的抽芽后,花兒,終於開了。

Posted by 欣燃 on 10月 10th, 2011 672 Comments

肾源

这是今天,在朋友的博客里看到的:


上周五(8月12日)收到崔宝的邮件,说09年发现慢性肾功能衰竭,经两年中西医治疗仍在恶化。目前已开始透析,求广大兄弟姐妹帮他留意肾源。怕人多扰杂,委托了某哥们儿集中询问。周一(8月15日)收到第二封邮件,说他现在并未住院,仍在坚持工作,只是工作量不大,工作时间也自由。每周透析三次,每次四个半小时。他的相关检查还没有做完,血型是A。
他2009年的情况,我听说过一些,但没想过会这么严重。收到第一封邮件,第一个想法是我们班已经没有了一个,不能这么轻易又没有了另一个。第二个想法是信息量太少,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收到第二封邮件,也许因为已经查阅了一些东西,不那么无措,也许和我最近进出医院有关,第一个想法是还好,至少还有时间。第二个想法是,做那么久的透析,在病床上都会想些什么?
请我的朋友也帮我留意吧,有可能和医院,监狱,法警,黑市,极度缺钱者打交道的人们。血型A。

而昨天在微博上,也看到了校友们在为另一位学妹转贴,求肝源。

之前有听说过,有人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宾馆浴缸的一堆冰上,也看过报道,说十几个人一起凑钱购买旧机器自己做血液透析。就是这样,也没有意识到器官移植的需求量有多大。
昨天搜索了一下。挺让人心惊的数字。

昨天,俺只停留在不成熟的愤慨:我们竟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捐赠器官的组织!
可今天再看朋友写下这些话,愤慨于事无补。

“有可能和医院,监狱,法警,黑市,极度缺钱者打交道的人们。血型A”,话悲凉的余音外,希望能救一条命,求助万能有爱的泡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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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题外话,在死亡面前,无论垂死的那个人,是好人坏人,是何种信仰,你都会救么

Posted by 欣燃 on 08月 16th, 2011 1,642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