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性化的灵魂,在女人的躯壳里游荡

来泡网7个月,不知道是不是该感慨冥冥中的诸多巧合,让我能开始在这里写字。
于泡网十年间的过往,一点儿都不知晓,糊里糊涂的就进来了。这两天看了几个帖子,才知道这网站藏着龙,卧着虎。
刚才看的,是一位“阿飞姑娘”的贴,说她的新专辑的。

点开看,是诗,但被吓得不轻。如果说读海子的诗,感受到的是难以在这个世界存在的纯净,这贴,分明是一个死去的声音,迈向另一个世界了。
寻豆瓣找到音乐,强烈的反差:很明快的音乐,音乐里,灵魂在歌唱。
但更大的惊讶是歌者的声音,那声音被包在一层壳里,且,不是漠然,不是空洞。如果说摇滚的魅力是心的敞亮释放,那这包在壳里的声音是为什么?
死去的词,明快的音乐,壳里的声音,这你能相信这分离的三者合为一体么?

再研究,核实不出词曲作者,不知是否是同一人所为。再听,这女子声线不算好。
或许可以很好,但却被她压着。

百度“幸福大街”乐队的歌词,都游荡在坟墓间;听《春天》,音乐真的美妙;但她的声音,还是不肯出现那种发自心底的冲力。即不在坟墓,也不在美妙,即不在落寞,也不怀抱着热望。再高一个音阶,或低一个,都好理解的,可为什么是这样。

想起那天在麻雀瓦舍听吴吞的歌,突然想到若是一个男声在这样的音阶上吟唱,这些歌会怎样?
一切都顺畅了。因为女人的声线太润,唱不出那种发自心底的荒凉。
再看这些歌的题材,也不属于大多数的女性。
分明看到一个男性化的灵魂,在女人的躯壳里游荡。

 

是不是泡网口水多。
用搜索,看到的帖子让我惊,一半儿是惊于曾在这里的那些人,一半儿是惊于这里曾有的纷争。
其实我写的,也只不过是篇口水——我们都在议论着别人,我们都在好奇和八卦着。
只这议论和好奇间,有没有无聊,会不会伤到别人的?

 

看罗永浩说和菜头“傻逼”,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酷爱使用这个如此贫瘠和尖刺的词汇。不想八卦,不想再找伤人的往事。只是,当你说出这个词的时候,你是为了什么。
我们早已不是叛逆的年纪,不再为了反叛而反叛,为了争斗而争斗。当没有风也会飘扬的那面红旗已降下,我们深知,这世界的真理,不是它教给我们的恨,不是“斗争”的。
那你在做什么。
“彪悍”的姿态没有实际的意义,彪悍的嘲笑,换来被彪悍的嘲笑,这游戏,何时是尽头。

本是同根,本是善良,何不伸手相帮。
或许是我天真,这恩怨我不懂。

说远了,几多人名,冲撞在这口水的风口浪尖上,“享受”着所谓的名气,所谓的“红”。不说冷暖,只说回唱歌的这姑娘,不知是怎样的心境。
希望她还好,希望那词中的死亡远离她,希望她欢笑,希冀着她与这时代,重归美好的空灵。

Posted by 欣燃 on 07月 25th, 2010 544 Comments

出租车


在出租车上丢了手机,你会怎么办?
一位乘客打电话说拾到你的手机了,你希望手机由谁保管,乘客,还是出租车司机?

诺基亚N97,静静的躺在身旁的后座上。
手机功能太复杂,摆弄许久才找到通话记录。有一条“家里”,拨了过去,手机主人的妈妈接的。
“这孩子,明天要出国了,这事弄得”。
寻思,怎么这么巧呢?

机主在北青报工作,就在我家旁边。“我给你送过去吧,省着师傅再跑一趟。那我先拿着你的手机行吗?”我热心肠。
“妈妈”很感谢,但师傅不同意!我有点儿意外,不过听他说的也有道理,他说,机主下车要了车票,他拿不到手机只会找出租车公司和他的麻烦。
“信任”,我想。别埋怨别人不信任你,这是一个信任危机的社会。

把车号和司机师傅的电话留给了机主的母亲,我把手机交给了司机,也告诉了他简单的操作。毕竟,我花了十分钟才找到拨号的那个界面的。
“这什么破玩意”,心里嘀咕着,拒不承认自己土。

短暂沉默,师傅开口说话:“其实在后坐丢东西,你拿了就拿了,我根本看不到”,他挺高兴,“很多时候你们丢东西不是司机拿的,是乘客拿走的。”
“我不拉活了,送你到公司我就给他送去。”他决定。
“和你说,我今天特高兴,你上车前我打电话报名参加广播台一个“低碳出行”的活动,居然报上了!抢线多难啊,我居然报上了。”他愈加兴奋。
“祝贺祝贺”,我鼓励。出租车师傅在车里闷一天,一般一开口就收不住。
“低碳出行”,我寻思,想起前两天和小师妹夸海口说我很少打车,汗。
“师傅,其实一个人打一辆车挺不环保的”,我帮他找做节目的素材,“你鼓励拼车么?”
他犹豫了一下,说他也无所谓。但他说有一次下雨,车里的乘客好心让路边一个陌生女人一起拼车,这女人下车时还想占小便宜,他特腻味。
“有这么一次以后就不愿意拼车了是么?”
他说是。

我到公司了,下车时,他特高兴的让我告诉车外等着打车的人,他不拉活了。

但在路上,我还是记下了他的姓名和运营证号码……


公司要搬家,晚上帮秘书收拾东西,出来已经十点了。好不容易打到一辆车。周末啊,夜生活啊,打车难啊。
车上很香,我问师傅怎么回事。“我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拉固定的活”,师傅炫耀,言语中暗示,雇主是个身份很好的高级白领,他也挺以此为荣的。
看了一眼他大大的光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和好友打电话释放工作的压力,最后说起捡手机。
挂了电话,“那司机准恨死你了”,光头说。
我一愣。我说没有,司机挺开心的。我说那司机说很多时候都是乘客偷偷拿走了东西,不是司机拿的。
他哦了一下,过一会儿,告诉我,有一次后坐女乘客咪了(北京话,偷偷拿走的意思)前面乘客丢的手机,被他发现了。我问怎么发现的,他说公司打电话过来了,说有人在他车上丢了手机,而且丢手机的人特执著,一直不停的在拨那个手机,女乘客瞒不住了。

到家想起,我忘了问他之后的事。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他送还了失主。

虽然他嘴上说,“那司机准恨死你了”。


如果不累,我会愿意和出租车司机聊天。不然,出租车里的时间就只能交给103.9。
虽然,我挺喜欢听103.9,也挺喜欢王佳依和王伟的。

和师傅聊天时,有安慰也有收获。

“你们活得太累,钱没有赚够的时候”,师傅甲。

“我闺女26,交了个男朋友,你猜多大?”师傅乙,“40岁!我们不同意。后来也想开不管了,你们俩好就行”,他继续,“就是这男的没前途。”
劝了几句,他悟,“好,有前途的也不踏实,他们能好好过日子就行。”
“他是博士,人老实。”其实他还挺钟意他的准女婿的。

“我就和我闺女说,没房没车不嫁”,女师傅丙。
劝了一会儿,“你说得也对”,她琢磨着,“人好才重要。”

“(过车队封路)你别怨那些警察,他们也只是执行上面的命令”,师傅丁,“不执行你让他们吃什么。”
“……”,他还说。此处略去。他不上微博,学历也不会高,但有时,你还真不能低估劳动人民的眼睛。


《火车》。
坐火车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写写无非也就是那年元旦出差在佳木斯到哈尔滨的火车上瑟瑟发抖,或者那年洪水冲路从昆明到北京的火车开了64个小时的。
改了作文题,还是写出租车吧。从小面到夏利到伊兰特,不只是经济在变化,师傅们的心态也在改变的。
出租车上就是个小社会,师傅们也不乏英明的。
你若不信,看看柴静怎么说


如果在出租车上丢了手机。(先呸掉……)
1 一定记着每次打车都要车票,切切
2 先给出租汽车公司打电话,他们会通知师傅
3 估计手机剩余电量
4 持续的播

如果打过去关机,要乐观,至少,你会有一个新手机的。

Posted by 欣燃 on 07月 24th, 2010 639 Comments

Good good study

还记得小时候玩任天堂么?如果没人一起抢着玩,游戏就会变得很无趣。
是所谓,小孩儿心性。

前天无意翻到帕斯的长诗《太阳石》,惊。
就像再前些天看到的墨贴《洞庭春色赋》,震撼。
但看不懂。。 *-*

求教于Nana。得未尝见过人名及诗名无数……

迷茫无路。突醒悟,“人生不过如此”一下啊!
得译诗一篇。(见这里见这里

先没看Nana和北岛先生的译文,自己试着翻译了一下,译完对照,哭笑不得:什么是朴实的文学家,什么是拽拽的伪文青,立现。

也贴上来给你笑一下。
顺致京式温柔问候:晚饭吃得可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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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treet”
By Octavio Paz

英文翻译:Eliot Weinberger
Here is a long and silent street.
I walk in blackness and I stumble and fall
and rise, and I walk blind, my feet
trampling the silent stones and the dry leaves.
Someone behind me also tramples, stones, leaves:
if I slow down, he slows;
if I run, he runs. I turn: nobody.
Everything dark and doorless.
I turning and turning among these corners
which lead forever to the street
where nobody waits for, nobody follows me,
where I pursue a man who stumbles
and rises and says when he sees me: nobo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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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而寂静的街
我穿越黑暗,步履蹒跚
跌倒,爬起,盲行
双足踏破沉默的石与干叶
有人随我同去
我慢,他缓
我疾,他不徐。我转身:没人
万物堕于黑暗与无门
在转角处屡屡盘旋
总将我引入那街
无人期盼,无人跟随
而我追逐的那人,步履蹒跚
跌倒,爬起,看到我却说:没人
以上Nana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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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长又静的街。
我在黑暗中走着,跌倒
又爬起来,向前摸索,脚
踩着沉默的石头与枯叶:
我身后有人紧跟。
我慢,他也慢;
我跑,他也跑。我转身:没人
所有的黑暗无门。
重重拐角出没
总是把我引向这条街
没人等我,没人跟我,
我追赶一个人,他跌倒
又爬起来,看见我说:没人。
以上北岛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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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斯

冗长静街
踯躅盲行
跛足踏躏
路石呆,枯叶惊。
谁人蹒跚石叶中
吾慢君慢
吾行君行
回眸,无影

扉户魆黑
数转歧路
觉无尽头
念无怀,游无从。
寻卿浮沉此巷中
迷眸凝望
只言,无听。

以上,by,伪文青……

Posted by 欣燃 on 07月 21st, 2010 3,321 Comments

赵君自强

谁是赵自强?
如果不是身在台湾,很少有人知道他。你一定听说过赖声川,但未必知道赵自强。
第二篇博,搞搞个人崇拜,我的偶像赵自强。

赵自强

身高169cm
体重76公斤(历史数据)
单眼皮小眼睛
带眼镜

欣燃就这个品味?没错,请继续听我说。
他是表演工作坊鼎盛时期的几位台柱子之一,99版《暗恋桃花源》里饰演老陶。
个人认为,《暗恋桃花源》只是表坊作品里比较容易被大众接受的一部,但并不是最好的一部。最好的几部则出自金士杰之手,和表坊成员的集体创作。
这最好的几部里,都有赵自强的身影,且功不可没。

读哥舒夜带刀的影评经常会有这样的感觉,他在兴奋的自说自话,但他提及的那些影片若不是一一认真看过,你断难明白他所阐述的深意的。
避免这个问题,俺不评论这些“久远的”、大陆所看不到的话剧了。只是猜,话剧舞台那么大,一位演员独自撑住台面是很需要些功力的;而独自撑住台面又能引人入胜——灯光消失了,背景消失了,舞台消失了,周围的观众也消失了,于你,甚至连表演者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人和一个你不曾知道的故事——畅想,作为一个话剧演员,能达到如此境界,这是多么大的幸福!
赵自强就是少有的能达到如此境界的话剧演员了。
什么是功力:同事生病不能演出,他来救场,一个完全陌生的本子从接手到上演只有7天,演出完美无瑕。(《一夫二主》)
可你知道么,他不是学表演的。新闻学学士,劳研学院硕士,这才是他的学历。

更佩服的,是他的“激流勇退”。他没有贪恋票房很好的那部所谓的表演工作坊的“最佳代表作”,而是离开了表坊,创建了自己的“如果儿童剧团”,选择了那条儿童话剧和儿童节目的冷板凳。

三届台湾电视金钟奖最佳儿童节目主持人奖。孩子心中的“水果奶奶”。

广播方面也得到了优良广播儿童节目暨少年节目奖最佳儿童主持人奖。

但这一切我未得亲见。一道海峡,和一道万人骂的墙,让这些只笼罩在传说的光芒中。
于是,只有盲目的个人崇拜了。

 

表坊的作品我是买碟看的,收集了十几张,碟片没有话剧现场的互动和感染力,很遗憾,但已经很棒了。只推荐最钟意的那几部给你吧,在东环广场地下的碟片店里不知还能不能买到。

乱民全讲 永远的微笑 意外死亡(非常意外!)

乱民全讲》2003年表演工作坊集体创作,反思那时的台湾。很精彩。
不知你看完,是不是和我一样为阿雅惋惜的。

意外死亡(非常意外!)》,这是《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的台湾表坊版,金士杰导演。赵自强在这出话剧里有极其出色的表演,且表演的状态十分放松。
这出话剧好像是2005年排演的。
但对之后“意外死亡”在现实中的接连上演,我什么也不想说。

永远的微笑》。这是一部杰作,金士杰编剧导演。唯一可惜的是,除了曾江,另两位初涉话剧舞台的影视演员的表演,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但这仍然不影响她是一部杰作,如果你心里也有一个小王子的。

还有一部作品,如果对话剧极度发烧,且又愿意看像《樱桃的滋味》那样的影片的话,我倒是很推荐:《红色的天空》。演员不上妆,以年轻的身躯描绘养老院里老年人心灵的老态,很枯燥很出色。
(写到这儿不禁想,我们的泡网养老院会怎样?我相信那时,我们会用年老的身躯唱年轻的歌。)

跑题了。其实最重要的是想说,(回到偶像与个人崇拜),我想把我刚录完的《小王子》,送给她的译者姚文雀,也送给我的偶像赵自强~~
^-^

(能找到的他不错的照片,就只有这张黑白的了。)

 赵自强

 

一个文学和文艺方面的小学生,话唠完毕,脸红,跑开。
呵呵。

Posted by 欣燃 on 07月 18th, 2010 229 Comments

《第一次》 和 我在泡网的小窝

先感谢Nana,非常神速的帮我搭建起这个小窝,自此,欣燃也在泡网安家了~~

欢迎你们常来玩。无论只言片语还是讨论切磋,我都热切的期盼着你那个漂亮的小脚印的。
在这里认识的朋友还不多。相信慢慢会和大家熟悉,还请你多多关照噢!

这是第一天在泡网开博,这是我的第一篇博客。博客的内容,是要完成一篇叫做“第一次”的作业的。
第一次……,介个,还是不要真心话大冒险吧……
迅速转移话题,写我第一次翻译的诗歌,可以么?
^-^

不懂得怎样的翻译才称得上是“信达雅”,只看到诗歌在译者的手中被重塑,彷徨里有些坚定阴柔里注入阳刚。诗的美丽,是她飘浮于意念描画的空间里,而译者的生命感悟,他(她)所钟爱的韵律和节奏,让译后的作品,幻化成完全不同的一个个。

每位译者又有自己不同的执著。是否执著于一个用词,一个韵,是否传神,又是否流畅,是原作的感慨,还是融入自己的感悟……各有坚持,各有所爱的。
于是,一首诗,沿展为n+1个……

第一次译诗,我无疑是最胆大妄为的那一个。我只要那情境和感觉,和作者一致,就好了。
第一次的尝试,欢迎批评指教。Paul Muldoon, The Windshield.

BY PAUL MULDOON
The Windshield

I

My breath is furring a windshield
where I sit in my windcheater,
engine shut off, jolted by a rearview mirror’s jolt,
and wait for my daughter

to be released from her rehearsal.
A production of Much Ado
in which she’s taking the part of Ursula.
All at once I recognize that shadow

coming toward me as my own,
all at once recognize the Cathedral car park
where my mother has sat

while I’ve been impressed by The Pirates of Penzance
or held forth in a debate, coming through the dark
to find her turned the wrong side out.

II

To find her turned the wrong side out
like a birch relieved of its bark,
a custom relieved of its consuetude,
would be to avail myself of this opportunity to remark

on the pros or cons
of the death penalty or animal captivity
or integrated education.
This house proposes that we are slaves of duty.

This house proposes that we not sully
the memory of a parent, least of all one who sends a judder
through a child,

unleashing rather that selfsame, satin-lined grizzly,
that selfsame man-eater
whose breath is furring the windshield.

 

欣燃译本:

前挡
保罗•穆尔顿

前挡,我的哈气在模糊
风衣紧裹于身上
怠速抖索着后视镜
远眺着女儿的身影

彩排将要结束
她饰《无事生非》的欧苏拉
只在一瞬间
我就觅见那身影

她走来,
仿若我走来
时空穿越到教堂停车场
母亲,坐在车中

当我被《彭赞斯的海盗》感动
当我激昂于辩论中
从黑暗里浮现的
是她情难自禁的面容

是她情难自禁的面容
如白桦退去老皮
严厉退去苛责
让我用这个机会,记述

“死刑”与“动物的囚禁”
“无种族岐视的教育”
无论是赞成还是反对
我们是责任的奴隶被这个家认定

这个家认定我们
不能污浊父母的记忆
虽孩子抖索
在这记忆中

长舒一口气
只同样如缎的灰发
同样的苛求

前挡,问谁的哈气,在模糊

Posted by 欣燃 on 07月 16th, 2010 1,776 Comments